中国基金报记者 姚波

目前，全球至少有包括日本、瑞士、瑞典、荷兰、法国等11个国家的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为负，德国30年期国债在8月初也跌至负收益。美国30年期国债收益率上周创下今年最低水平，距离2016年创纪录的2.088%仅差几个基点。知名固定收益投资公司太平洋投资管理公司近日提出警告，美国国债收益率最终可能变为负值。

各国央行似乎决心延长量化宽松对金融市场的刺激，在可预见的未来，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面临的由负利率引发的头痛问题仍得不到解决。全球最大资产公司贝莱德固定收益业务全球首席投资官里克里德近日指出，许多美国养老基金希望购买更多债券，以消除债务负担，但低利率使这一目标变得相当困难。未来几年美国有可能陷入衰退，美联储可能会做出回应，将利率降至零，并重启量化宽松。养老基金的负债水平无法与当前的利率水平相匹配，因此它们不得不寄希望于股市继续上涨。

量化宽松和10年来的超低利率，已导致全球股市膨胀。美国主要股指标准普尔500指数在7月底创下历史新高，较2009年3月危机后的最低点上涨了347%。克里德表示，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正在寻找替代品，但现在要想转变并不容易。

与此同时，经济下行迫使企业进行去杠杆化，导致新公司债券供应减少，并缺乏投资级债券发行。另一个重要的新债发行来源，市政债券的净供应量也出现负值，因此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一边需要应对飙升的负收益资产，另一边还要应对没有足够票源可买的尴尬情景。

优质长期债券为现阶段首选

日本另类资产配置超过债券

摩根大通资产管理固定收益专家主管格雷格·泰尔表示，养老金计划可以通过增持高质量、长久期债券来应对这些问题。当利率下降、增长放缓时，这些债券往往表现良好。

这类债券包括本息分离美国国债、由非周期性公司发行的投资级债券，以及由房地美和房利美等政府支持机构发行的商业抵押贷款支持证券等优质债券，这些债券往往在经济放缓期间表现良好。此外，短期消费信贷也表现良好，因为低利率会推动消费借贷的上升。

另外，日本养老金的配置策略值得借鉴。在日本政府刺激经济增长的激进措施推动下，日本养老基金对另类投资的配置首次超过了对国内债券的敞口，全球许多其它退休计划也在学习这种做法。

据了解，日本养老金最早开始应对低利率环境。自2001年以来，日本央行已斥资数千亿美元购买债券和股票，试图通过量化宽松来重振经济。量化宽松压低了利率，自2016年初以来，日本10年期国债收益率一直为负，这种状况迫使日本养老金机构从其它渠道寻求类似债券的稳定收入来源。

摩根大通资产管理的一份报告显示，今年3月，日本企业养老基金将21.3%的资产配置于另类投资，创下历史新高，高于五年前的12.8%。该机构对116家日本企业养老基金进行了调查，发现它们对国内政府债券的敞口已降至18.3%，为2008年以来的最低水平。上世纪80年代初，政府债券占企业养老基金资产的比例高达60%。

日本企业养老基金现在对另类投资产品的配置非常庞大。在2008年金融危机之后，许多日本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增持了企业信贷、股票和结构性产品，以及包括私人股权和房地产在内的另类投资产品。由于未来10年股票和债券的回报率预计将低于历史水平，日本近40%的养老基金表示，计划将更多资金配置于另类投资。

应留心风险资产比率

做好风险对冲

仍有不少声音提示，如果为了保收益而在现阶段寻找过高风险的替代品并不理智。德意志银行首席美国经济学家托斯洛克担心，随着过去10年美国国债收益率的下降，及股市上涨和企业与政府债券息差的收窄，其中一些投资者对风险资产产生了一种虚假的安全感。这种相关性之所以奏效，只是因为美国乃至全球经济没有陷入衰退。但如果全球经济活动可能大幅放缓甚至出现衰退，那么养老基金购买更多风险资产就不再安全。

斯洛克表示，美联储降息以及欧洲、日本放松货币环境的举措，或仍将推动养老基金和保险公司在风险较高的资产中寻找更高的收益率，但这可能是一种危险的做法。

此外，还有专家指出，那些还没有针对利率和通胀意外变化制定强有力对冲(保护)计划的企业养老金，在收益率进一步下跌之前，将他们能够承受的对冲水平最大化。同时，受托人应该考虑注意基金头寸的变化，许多母公司已经在努力将养老金计划的支出降至最低，而更愿意投资于技术、研发，以加强业务。